蛇婪

蛇信嘶吐,婪囈無饜
灣家人一枚

【双黑/太中】bittersweet番外

正文走这:🐍

*欠了好多个月的番外(ntm

*私设中也不必碰触到物体即能发动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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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既无法以一句话概括所有,也不能以艰涩的数学公式求出哪怕一个合情合理的解答。 
 
简言之便是千言万语也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有些人连自己是何时爱上对方也不知道呢,就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呗。 
 
可想而知,爱恨情仇这类的纠葛一向是直来直往的中原中也最为嗤之以鼻的,那么多争执用拳脚一笔勾销不就成了,何必在那儿唇枪舌战耍嘴皮子,诌扯着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这种当事人心里分明有数的无聊话。 
 
其实他这么痛恨言语之间的辩驳,最主要的理由不出所料,仍然是出自于太宰治身上。太宰治当年岁数轻轻便跻身港黑五大干部绝不可能没有原因,森鸥外亲自把他带在身边教养着许是一部分,可更多的是太宰治生来即天资聪颖足智多谋,自幼的种种表现皆出类拔萃,书里的知识不必说,自是阅览过一遍即能融会贯通、汲取淬炼,为往后的谋略扎下稳固根基。 
 
除却事前计画,优异的临场反应也是不可或缺的能力之一。作为一名黑手党,碰上突发危急情况的机率较上正当行业来的多上数倍,干部们的应对进退和一言一行紧密牵连着组织的生存与否,万一敌方恰巧是个实力雄厚的群族,一个不慎失足将使全体沉陷于万劫不复的深渊之底。 
 
太宰治的异能鲜少运用在肉搏战役之上,大伙更加倚重的是他狡诈如狐的精明头脑,伴随年岁和见识的增长而越发老谋深算,最终一跃成为首领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之一。 
 
"双黑"这一令人闻之色变的头衔得回溯至他俩将对立的据点夷为平地那晚。不过说是携手合作的话倒是和事实有些偏差,歼灭殆噬使其一夕间化为焦土的仅是中原中也一人所为,太宰治一开始并未亲临现场,只是从搭档耳中塞着的小机子传达指令罢了。 
 
中原中也对于那一晚的记忆寥寥,那是他的污浊型态首次降临于自己身上,意识全数受其操控,不单单是令太宰治火急火燎地赶往事发地,就连首领或多或少都为两人捏了把冷汗。 
 
太宰治察觉事态不对是在他们断了联系的前一秒,飞奔至中也身边那时所见的光景饶是想忘也无法将之抛诸脑后。 
 
红黑交织的纹蔓形同世上最为恶毒的诅咒般攀附上他的四肢与精致的脸庞,昔日满溢着各式情绪的眼瞳遭紊乱的迷茫篡夺,自手心不断造生出一个个足以吞噬一切物质的黑洞,纵使四下早已不见半个跪地求饶的人影,中原中也仍未停下无尽的毁灭。 
 
然而最令太宰治内心感到慌乱失措的并不是那强大的破坏力,而是他从中原中也飘飞着的发丝间瞧见汩汩溢出的鲜血,那看上去绝非普通外伤所致,那样的出血量大致仅有能力本身能够将持有者侵蚀至此。 
 
太宰治当下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脑内声嘶力竭喊吼着惧怕让他顿时失去了平日迅速的思判能力。遇上任何劲敌都不曾令他感到畏惧,然而此时的恐惧感如同重力般向着太宰治迫去,他觉得双腿有些不支。 
 
可为了中原中也他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恢复理智的他索性什么也不管了,连跑带跳闪避过中原中也的攻击范围,趁着人尚未注意到自身存在之时一把擒住发动艺能。 
 
双双跌落在一片荒芜之中,太宰治因长途奔跑仍喘着大气,中原中也则是过于疲累而暂时性地昏死过去,瘫倒在太宰治怀里一动不动,睡相安稳却被面颊上余留下的血迹扰乱了这份平静。太宰治紧蹙着眉,小心翼翼地拨开沾黏在对方脸上的发,此一举使得指尖和外衣染上嫣红也分毫不在乎,所思所想全被面前的小矮人占据,满满当当的心疼和不甘涌上,疼是惜着负伤的中原中也,而悔恨则为自己的愚钝,怎么没有早些发觉中也的真实能力。 
 
他敢说自己是和中原中也每天当中相处最久的那一个人。 
 
但就是这样的关系使他自恃自己是世上最了解他的。 
 
太宰治至今仍说不上当时的感受,不过那时他确实只感觉到自身对中原中也的感情既非讨厌也非憎恶,反倒是想让对方存在自己视线所及之处不着痕迹地疼惜。 
 
一开始将心中所感错认为厌恨,大抵是因为他在中原中也身上见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曾经的弱小,当年的太宰治只想全数击溃不带一丝残留。 
 
中原中也和他既是同类,也是性格相去最远的搭档。中原中也是由红叶大姊一手带大,而她曾是身处光明却被硬生生剥离,就此沉沦于黑暗之中的人,对于中原中也自是平添一分亲切之感,她对他谈不上溺爱,但若是两人并肩站在一块的话,太宰治能肯定地断言,非必要红叶大姊绝不会多瞧自己一眼,而是将心思都放在自己照顾多年的孩子身上。 
 
于她而言中原中也的的确确不过是个孩子,纵然两人年纪之间相差不过四岁。 
 
一早摸清了自己真实的情感,太宰治心中并未感受到踏实,反而越发彷徨动摇。 
 
一厢情愿又有何用呢,他自暴自弃地想。要中原中也喜欢他?那么世界恐怕得迎向终结了吧。 
 
感情既无法以一句话概括所有,也不能以艰涩的数学公式求出哪怕一个合情合理的解答。 
 
他想那般的感情大略就是爱情,创作者总爱把它比拟为布满棘刺的玫瑰,玫瑰太不切实际,没了生命短暂的玫瑰本无妨。他反倒认为爱情似是依存在心尖儿的软肋,被人察觉了肯定是得以其挟持自己,但说什么就是割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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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问起他对多年搭档太宰治的想法,中原中也大概会不加思索地回他一个单词,叫做人渣。 
 
中原中也甚是不解,为何那么多女人总为那条青花鱼神魂颠倒,那种如痴如醉的眼神看了就教人反胃,太宰治这人可是风流无度的败类啊,究竟哪里值得付诸感情。何况他还是个成日喊着要殉情的异类。 
 
命运仿佛在无情嘲弄他过去嗤笑他人的内心,打从太宰治叛逃过后他便自然的接手过太宰原先训练的芥川,同为战斗系异能,按理说中原中也能传授给芥川的应是比太宰要来的更多,但芥川仍是没日没夜的崇敬着"太宰先生"。 
 
最初他只觉莫名其妙,后来他才发觉自己想以能力把后辈压制在地狠狠揍上一顿让他闭嘴的那份心情,读作吃味。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再看看眼前的芥川,要是自己方才做出什么脱节的诡异行径,怕是殃及了芥川也会被当成神经病一样来看待。 
 
这还真他妈恐怖。 
 
思起过去和太宰一同度过的那些日子细细回味,深究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最多就是一起出些任务、同床共眠但每晚总是背对背的睡、蜷缩在舒适的沙发上想着晚餐要吃什么,之后再支使青花鱼去买菜回来......总而言之净是些不能再平凡的日常。 
 
你说为什么中原中也能够使唤得了太宰治出门购物?那当然是因为太宰治上辈子就跟厨间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每回下厨总得折腾得鸡犬不宁,后来太宰治也就十分干脆的妥协让步,晚饭交由中原中也张罗安排,而太宰治自己则照着中原中也开的单按图索骥,取下架上的蔬果生鲜放入推车结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也许是和他那双桃花眼四目交接的时候不小心陷进去的,又也许是出任务的途中被他的背影所吸引,又或许... ......... 
 
可他觉得这些都无法构成足够的理由致使他爱上一个人。 
 
他开始觉得他看到的太宰治并不是全部,而只有太宰治的冰山一角。 
 
仔细想想,他根本不曾见过太宰治受伤的样貌,反倒是自己,醉酒后的失态、污浊型态当中不分敌我的无差别攻击,什么样的丑态他太宰治没看过,只是他从未拿它们来笑话中原中也,算是他这人难得一见的体贴吧。 
 
太宰治很危险。 
 
这话没有任何一个人曾告诉过他,可中原中也内心一直有个声音这么说着,并且被他自己漠视多年。 
 
危险在哪儿呢,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绷带混帐罢了。 
 
后来才知道这家伙何止可怖,简直要人命哟,你看看他,再怎么盯着他瞧也愣是瞧不出端倪,说他冷酷无情?在中原面前他又是那么一个活蹦乱跳的,活生生令人抓狂的大麻烦,说他柔情似水?呸,中原会不屑地啐一口,忿恨地说他还差远了。 
 
他这个人千百种面貌,在什么样的人面前,他永远都能够寻出最为适合的那种颜情去面对,去应对进退,以自己得以收获最大利益的手腕。 
 
那么问题来啦,他成天和自己斗嘴究竟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在那些幼稚得如同三岁幼儿的话语背后的意涵又是什么? 
 
应该什么益处也没有。 
 
.................................... 
 
......该不会他也恰好喜欢我吧? 
 
这样的念头方才萌生便遭到中原无情的打压。 
 
想什么呢,他自嘲般的蹙起眉头,跟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家似的。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要真是如此,我就把这个世界颠倒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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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悬在心眼上的那块大石总算是轰然落地,即使这个事实简直会让认识他俩的人全把眼珠子瞪得脱窗,但总归是有了个完美的结局...... 
 
个头啊,完美才她妈见鬼了。 
 
中原中也揉揉阔别许久得以安眠一段时光的双眼,打着呵欠起身,滑开枕边搁置的手机一瞧,不多不少,恰好是正午十二点整。 
 
叩叩。 
 
中原惊得差点从床上一跃而下,就算他刚刚才从一夜好眠中回神,那也绝非他的错觉。 
 
那是谁会在这时间敲太宰的门? 
 
中原坐在床沿晃着双脚左思右想,饶是他再怎么想也描绘不出一个人影。这也不能怪我啊,中也怒从中来的想,要怪就怪那死青鲭当年一生不吭地离开组织,销声匿迹了两年,最后又跳槽到对家的武侦,过往的经历洗得白透不说,身边的人肯定也是全换了一批,用膝盖想也知道嘛,太宰治这种人怎么可能让自己暴露在遭到揭发的危险之中呢? 
 
嘛,估计不是被他骗情的小姑娘就是武侦那边的人了吧,后者的可能性当然占了彻彻底底的上风就是,但管他呢。 
 
中也趿着拖鞋满不在乎的应了门──────── 
 
"太宰治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中午十二点!你不来上班在宿舍里干什───" 
 
尚未了结的话语在青年看清面前人的一瞬成了一声轻呼,眼神霎那间从火冒三丈的愤怼转为戒备万分,只差他没把怀里的记事本掏出来写下文字罢了。 
 
"......你是中原?为什么你会在这?太宰───" 
 
"别紧张,我可没对你们家探员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如说你们家那位才是该跟我道歉的人。" 

中原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瞧着神情变化多端的男子────太宰说他叫国木田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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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国木田用着"你也辛苦了啊"的怜悯目光看向中原。 
 
大概交代了下事情的始末,不过最后那丢人的情节被中原中也随意糊弄过去,原先的剧情是中原被太宰吻得七晕八素而不省人事,到了他口中却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了得。 
 
不知是不是在打对台的组织意外发掘拥有同样满腹苦水的知音过于感动,那位据说素来以理想为人生标的,一丝不苟的青年竟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请他代自己劝太宰早点回去上班便离去了。 
 
............哎不是啊,这烫手山芋怎么说来说去还是在我这? 
 
中原抛出一个满载杀意和怨怼,几乎能刺穿一个活人的锐利眼神,却瞥见一团竭力隐忍着笑意而浑身颤抖不止的被子。 
 
他大步流星的踏向那祸水的源头,盛怒之下抬手正想掀开那棉被,突然间脑子里又闪现过一个更好的法子。 
 
这次轮到中原按捺不住勾起的唇角了,即便是太宰约莫也料想不到这样的鬼点子吧。 
 
 
"中也!!!!放我下来!!!!" 
 
会乖乖把你放下来才是傻子呢。 
 
FIN(?) 
 
 
和这俩人自身有关联的所有一切实在是相去太远,几可说是水火不容的程度,想心平气和谈感情嘛,那肯定是还得再来个一波三折,渡个九九八十一难,磨去棱棱角角。 
 

可这样苦中带甜的日子,又何尝不是种恋爱必尝的滋味。

真.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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