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婪

蛇信嘶吐,婪囈無饜
灣家人一枚

【文野乙女】[太/中/敦] 当你发烧

太宰治:

早在交往之前你就清楚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表面看似玩世不恭、老爱拈花惹草的轻佻样子,实际上还是一个挺贴心的人,大至你的喜好、小至你呼吸的频率他全都一清二楚。就是手艺不怎么好,以及总是晚归这点使你有些嫌弃,但瞧见他笑嘻嘻的样子,你一肚子窝火又被灭去大半。

这天他又不知到哪去逍遥自在,即使今天没有跟他约出去吃饭或逛街,他又一声不吭地徒留你一人在家,仍让你感到不悦。你并不是一个特别爱计较的人,但是对太宰治的一举一动就是特别关心。

你赌气似地拿起他搁在家里的平板开始打游戏,大冬天的,粗线条的你又忘记打开室内暖气,玩着玩着突然一阵头晕,只好作罢,把萤幕关了去床上躺会儿闭目养神。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三更,坐起身的时候你感觉头上一阵冰凉的触感,先前的疼痛也缓和不少。你把头上的冰毛巾摘下,撇过头去就看见守在你身边的太宰治,夜色朦胧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那双眼睛里溢满怜惜,眼底流光闪烁却不带一丝谴责,这样的眼神你是第一次瞧见,似水般的温柔却刺痛了你。

"对不......"
"嘘。"

他把食指抵在你翕动的双唇上,阻断你未竟的喁喁细语。

"我回来了。"




中原中也:

你们两个都称得上是很有个性的人,非常坚持自己的主见。一开始就是因为如此鲜明的个性才互相吸引,而现在的处境也是这样的固执一手促成。

他前几天和你吵了架,也因此你们正处于冷战之中,骨子里的高傲使你们都不想率先低头。话虽如此,但你其实知道这次口角的肇因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心里很想找他道歉,却找不到一个适切的理由,同时也因为拉不下面子而在内心引发一场天人交战。

你和他一样,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过分思考的人,通常都是率直的行动派。这种牵扯过多的棘手问题是你最讨厌的烫手山芋,为此心烦意乱的你想要短暂地逃避现实,于是找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出去吃饭,而知悉他接下去几个星期大略行程的你特意选了他会经过的餐厅。

也不知道是出自什么样的心态,你还特地找了他最讨厌的太宰治一起,不过当然的,在饭局开始之前你就已经和太宰治商量过,太宰也不愧是个聪明人,你都还没开口他就猜出了八九成,也表明了他会配合。具体来说也就是陪你演出戏,让他装作和你聊得很愉快的样子,让中原看了生气。

话才刚脱口而出你又后悔了,你刚才分明是想找个借口和他道歉的呀,怎么转眼间又让事情变得更糟?你恨不得把时间倒回使一切重来,不过都已经和人家商量好了,再反反覆覆的你也觉得不妥。

结果最后也没能好好按计画走,即使身在人声鼎沸的餐馆当中,你约出来的朋友也在天南地北地聊着天,你却一直打哈哈,眼神飘移不定,频频望向窗外。怕是早知道事情会是如此发展的太宰悄悄对你做了个口形,示意你可以先离开,剩下的他会处理。近乎感激涕零的你对他点了个头,埋首把餐点吃完之后便先离席。

你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晚间七点半。这个时间他应该会在这附近买晚餐的,你想。果不其然,在周遭晃了几圈过后你瞧见他熟悉的身影,即使以他的身高在茫茫人群之中并不好找。

这时他突然一个转身吓着了你,方才鼓起的勇气全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荡然无存,赶紧转身就跑。冬天的晚风扑在脸上并不好受,但你此刻满脑子只想着逃离,压根感受不到寒风的冷冽。

回到家中的你只觉得疲惫不堪,不知道自己一整天都在干什么,完全没有把心意传达给对方也就罢了,还连累了其他人。你叹了口气,觉得最近真是诸事不顺,脱了鞋走进卧室,自暴自弃地连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床上,糊里糊涂地坠入梦乡。

作了个恶梦的你冒着冷汗醒了过来,身上那件漆黑的外套也随着你的动作滑落。你把它抱进怀里,熟悉的香味萦绕鼻间。床边他的位置趴着一个人,想也知道是谁。深知他的睡眠本就很浅的你动作小心翼翼地下床,不料布料摩娑的声音仍然惊扰了他。

"哟,丫头,你醒啦?"他打了个呵欠道,眼眶下的黑眼圈重得在灯光昏暗的现在也看得一清二楚。原本想问他为什么都不好好睡觉的你意识到自己就是造成这个问题的祸端,于是打消了念头,转而问他为什么不要躺着睡。

"傻瓜,"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当然是因为我还没向你道歉。"

然后他郑重地说了对不起。

这倒是出乎你意料太多,你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地盯着他看。他倒好,自个儿凑上来,往你耳边就是一句:"再不回答我就当你原谅我啦。"

他不是不知道这是你的弱点,不,应该说他就是知道这是你的罩门才特地这么做的。你对他这样的举动毫无招架之力,而每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你都会脸红。

"下次不许你再这么做,傻丫头。"他的语气透出些许严厉,不过用他饱含磁性的嗓音说出来不像是谴责,反倒更像是情话。你乖顺的点点头,之后他才满意地窝在你身边睡下。

你摸摸发红发烫的双颊,也不知该期盼那是发烧或不是发烧。




中岛敦:

他前几天问了你要不要和他假日一起去看日出,平常就喜欢四处走走逛逛的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查资料查地图,做事先调查做得比他还勤。

你和他并肩坐在左摇右晃的小火车上,车体缓慢地上山。冬夜的凉意纵然不容小觑,不过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和上车之前他买给你当早餐的包子捧在手心,那点寒冷倒不算什么了。你愉快地看向窗外,即使天还没亮所以也没什么可看的风景,有他在身边的你还是哼着小曲,满面春风。

到了山顶气温又滑落不少,他看着你环着手臂微微发抖的模样,脱下了身上那件外衣给你披上。一开始你想拒绝,不过他平时的个性固然温顺,面对这样的事他就一定会坚持不让你推却,你也只好乖乖披着。

等了大约十多分钟,你们顺利地见到第一道曙光,你兴奋地拉着他的手跳上跳下,像个孩子一样幼稚。因为身边也有不少同样上山来看日出的人,他无奈地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意识到失态的你也赶紧停下,瞧着他被熹微晨光照耀的脸,他的脸上满是歉意。

"别感到抱歉呀,明明是我不对。"你径直望进他那对紫金色的眸子,毫不掩饰。而做为回应,他抬手抚了抚你被微风吹起的发丝,对你露齿一笑。

等人潮逐渐散去,你们也跟着搭车下山。走回山脚下,跨上他载你来的那部机车,等他也坐定之后紧紧搂着他。从这座山回到家有好一段距离,你们沿途吹了不少风,你身上有他的风衣却仍止不住鼻水,隔没多久就是一个喷嚏,逐渐热烫起来的体温使你警觉到自己可能正在发烧。

到家的时候你双腿已经有些不支,以若换作旁人绝对查觉不到的幅度微微颤抖,可他那对敏锐的眼睛和细腻的心思把你逮了正着。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他直接将你打横抱起,替你脱下鞋子之后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休息一下吧。"留下这句话的他快步走出房间,过没几分钟又疾步归来,他一把手中的冰毛巾放到你额头上,疼痛就缓和了不少,而后你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接近黄昏,瞧见他依然坐在床边,你才发觉自己占用了他多少时间,赶忙爬起来想要道歉。不过他脸上那温煦的笑又把你满腹的话给堵了回去。

"饿了吗?我给你煮粥吃吧。"说着他又要起身,你赶紧拉住他,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这番举动倒吓了他一大跳,忙着想把你赶回床上多休息一会。

"我已经好很多啦。"你说,而轻盈许多的身体也证明事实如此。

你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和他相处很久很久的你知道他纯情得很,于是你扑进他怀里,在他耳边道出三个字的魔法咒语。

最后愉悦地欣赏他比熟透的圆润苹果更加可爱诱人的通红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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